忧愤填胸
四月底,西贡终于沦陷赤蹄之下,思家思亲之情与日俱增,大伯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相反的竟将我视为眼中钉,全家大小时时对我借题发挥,极尽精神虐待之能事,至此我才深深的尝到了寄人篱下的痛苦滋味,想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些罪?吃过这些苦?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我何其不幸呀!内心忧愤不已,终于病倒了,体温高达四十度。住在劣等病房内,终日昏昏沉沉,由于沦陷后医药普遍的缺乏,我只是靠打盐水针来治疗,大伯他们非但没有人来探视我,反而怪我病得不是时候。倒是隔壁一位时常与我聊天长我几岁的护士小姐李秀英,从大伯雇的女佣那里得悉我病倒的事,急来探病。就这样一日复一日,整夜整日都在生死的边缘上挣扎,总觉得一只脚仿佛已踏进棺材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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