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如是我做
真人真事、合情合理,才是真理。以今世人人“如是我做”,去印证佛经的“如是我闻”,就是将菩萨人间化,佛法生活化,努力做到“知而后能行,行而后能知”,这样闻慧、思慧、修慧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难闻已闻、难行已行”。
佛经中有许多“如是我闻”,日常生活中也有许多“如是我闻”。佛法难闻今已闻,生活中励志嘉言也是时有所闻。然而,听闻过后,想要将之落实于生活中,或要将之牢记于心中,有时甚觉不易,盖因听过的或看过的,甚或念过的,均容易忘记。但如能身体力行把它做出来,则体会良多,记忆也才会深刻。
“闻、思、修”是学佛者从初发心,到获得清净智慧的三阶段。“闻”,就是多闻熏习、勤学佛法;“思”,就是对所闻佛法,互相参证,彼此融会贯通,再加以静思抉择;“修”,指的是依佛陀的教法如实地去力行,进而达到实证。在扰攘喧嚣的尘世中,唯有以“闻、思、修”的三者一体去进修,让学习导入正轨,则要收实效绝对不难。
佛法经过贝叶记载东传至中国,再辗转翻译,在与佛世相隔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们所听来的佛法如要跨越时空、因时制宜,并与时代接轨,就必须慎重探讨
。有人将佛神化,“如是我闻”说佛陀是从母亲摩耶夫人的腋下生出来的,这样的说法人们较难想象。佛经之所以那样说,应该是当时的人们为了尊重佛陀,认为佛陀异于凡人,所以就用不同的出世法,以神异的方式来描述,为的是要表达对佛陀的崇敬罢了。读经读到这一段,可以善解那是理想中的理,而不是人事圆融的真理。
古文记载:玄奘法师在圆寂前,头有点痛,他就疑惑了:“莫非我翻译的经文有错误?”于是就发了一个愿:“如果我翻译的经文没有错误,那么,在我圆寂荼毗的时候,舌头应该不坏!”──荼毗后果然舌头不坏。以现今火葬场的火化炉温度高达摄氏八百多度,骨头都烧尽成灰,舌头何能不坏?这样的撰述我们也是很难去想象。所以,证严上人慈示:“要真人真事、合情合理,才是真理。”这也是上人常常以全球慈济人深入苦难及济贫教富的种种真人真事,作为教化众生的活教材之故。
以今世人人“如是我做”,去印证佛经的“如是我闻”,就是将菩萨人间化,佛法生活化,亦即印顺导师所说“人间佛教”的深邃意涵了。所以,听闻佛法或学习圣贤语录的“闻慧”之后,还要继续以静思的方式“思慧”,同时将所闻所思同步提升为实践哲学,再与生活结合则谓之“修慧”。只是把四书五经或甘露法语背得滚瓜烂熟、琅琅上口,而未能印证“如是我做”,则如放音机一般,一边进一边出,就无法将“学而时习之”的喜悦沉淀在自己的心灵之中,这样难免还是停留在声闻与缘觉的层次。以学佛来讲,很爱听经,也很会念经,但缺少行经,这样还是难以达到目标。
慈济法门的大藏经不是在藏经阁里束之高阁,而是活生生的慈济人慈济事的历史见证,亦即“为慈济写历史,为人间做见证”。要这样,就不能只是“如是我闻”,而是还要积极地“如是我做”,一旦做过必留下足迹,谓之“慈济大藏经”。这是要有“做就对”及“用心做”的力行做基础。
有时在一些志工的培训课程中,课务组会安排“口耳相传”的活动环节,每一小组十多人,由课务组将不到五十个字组成的句子,传给队伍的第一人,以一传一的口耳相传方式,传至最后一人。活动结束后,几乎每一组的每一句话传到最后全部语意全非。证明一句话经过“如是我闻”的辗转相传之后,即使只是传几分钟就已造成口误而失真,何况是经贝叶记载,再经翻译而东传了两千多年的经文,更何况佛经也并非全部是佛陀开示,中间也包含了天神与天人所说。假若是以“说我所做,做我所说”,去印证“如是我闻”的经中义理,则如此的法喜分享必定是铿锵有力,甚至感动人心。
把自己所听到的去向人“如是我闻”,人家只是知道而已;把自己所看到的去向人“如是我见”,人家会感动一时;把自己所做的去向人“如是我做”,人家会肯定认同。如广邀来众一起“如是我做”,则人多力量大,会形成一股导正社会风气的清流;如是“多做少说”,则“不说而说”就是最有力的不言之教,也就是意境最高的无声说法了。此时,旁边默默观察的人,也都会因感动而到处“如是我闻”了。
王阳明先生说:“知而不行,是为不知。不知而行,可以致知。”所以,“如是我闻”很重要,“如是我做”更重要。要努力做到“知而后能行,行而后能知”,这样闻慧、思慧、修慧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难闻已闻、难行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