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上集)
释大寂著
(一)什么是原始佛教及经典结集的问题
(二)如是我闻的问题
(三)原始佛法的定义与定中持法的问题
(四)四无量心与六度的修持问题
(五)人间的佛陀无异凡夫生死之身吗?
缘起
为增益大乘行者对大乘佛法是佛说的信心而写
问:我(某某大学生)一直是修净土的,有一天我的同学拿了一本有关“大乘佛法非佛亲说”的“论著”给我看(出家法师所写),在双方诤辩下,使我对大乘佛法产生很大的怀疑。如果大乘佛法不是佛所说,“净土当然没有”,内心非常惊慌,师父,大乘佛法到底是不是佛说?我还要不要继续念佛下去?(不仅居士有此疑问,许多出家众亦受到现代学术思潮影响而有此疑问,从而否定大乘佛法是佛所说,多有本来修净土者,因此转修“南传阿含禅法”者),笔者亦曾因阅读某法师所写有关“大乘佛法非佛说”的“论著”,而曾经对大乘佛法产生大怀疑,亦曾思惟:若是大乘佛法尚不实,净土是什么?当然会心生恐慌、疑虑还要不要修净土?笔者认识的一位出家师父,就是因为读了“佛学院”,上到“印度佛教史”等课程,而对大乘佛法失去信心,后来还俗回家,退失学佛信心。这个问题,有严重影响“初学佛者”及“净行者”乃至“传统大乘行者”,对大乘佛法及净土失去正信心及有“断人佛种慧命”的严重的问题,是故为增益大乘行者对大乘佛法是佛说的信心有必要在此略提这个课题。
在今天电视弘法、舆论兴盛的时代,只要接触外界媒体、书籍,经常可听闻“有人谈论大乘佛法非佛说的话题”,这是在资讯如此发达的时代,各类学说充斥、不可避免的问题。既然不可避免,亦不必逃避,更应重视这个问题,深入《四阿含》及“大乘经典”去慎思明辨“经典结集”的课题。
事实上这是一个很严重、也很严肃、也是一般佛弟子不敢碰触的问题。本来想在后续“大乘净土成佛之道下篇之二|‘菩萨如何庄严净土\’”出书中再细谈这个问题。但是笔者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在“美国纽约大觉寺弘法时”,遇到一群莲友因为受到“大乘佛法非佛说”的影响,而对净土失去信心,在笔者以专题:“阿含经与净土思想”约略解说下,才对“大乘佛法重拾信心”,继续念佛。而“大乘佛法是不是佛所亲说”,这在过去二十年前的台湾佛教界,大多是没有疑问的。近二十年来,由于受到美国及日本乃至台湾等“学术研究”的影响,才使得“这个问题”逐渐牵动“传统佛教界”出家众及在家二众间莘莘学子的“思潮”,认为“大乘佛法”可能是“外来兴起的学说”,或是由“某在家集团”所创作,或者由《阿含经》(部派佛教所传)而演变出来的“哲学思想”。这种思想误导,不仅会断人“念佛善根”,而且会断人“佛种慧命”,是一个“非常严重不可不慎思明辨的大问题”。
如果从世间哲学、学术研究、历史考证的立场来论辩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是不会有客观的结论的。因为学者的研究立场各有不同,诸如一般学者往往会“以其主观立场”,断章取义的引证历史资料及“部分经句”,作种种假设、论证。而欲了解“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必须从几个重点来做分辨:
(一)什么是原始佛教及经典结集的问题
(二)如是我闻的问题
(三)原始佛法的定义与定中持法的问题
(四)四无量心与六度的修持问题
(五)人间的佛陀无异凡夫生死之身吗?
(六)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
(七)从《阿含经》看十方佛的真谛
(八)从业、缘、果、报的观点证明有十方净土存在
(九)净土众生修行内涵不离“三法印”的基本义
(一)什么是原始佛教?
凡是有看过佛教史的人,都会知道《阿含经》是目前学界依历史佛学文献的考据资料,所公认的原始佛教思想。研究原始佛教的佛学者,在判断任何从佛陀时代,也就是两千五百多年以前由印度的释迦牟尼佛涅槃之后,从佛弟子口述佛所说的法,或者由佛在世的时候,弟子私自记录下来的佛法,甚至由祖师大德弘扬的佛法,辗转翻译成世界各国的语言、文字,乃至传译到泰国、斯里兰卡、缅甸、中国、日本、韩国等各个国家的大乘和小乘的佛教思想,到底是不是佛所说的法,都是用原始佛教的记录,也就是《阿含经》的思想来做分辨和印证。而什么是原始佛法?
就是从佛陀时代到佛涅槃以后,在佛弟子之间还没有分裂成个个部派的那个时期,就称为“原始佛教”,这是近代学者的意见。而依“四阿含”来看,在“原始佛教时期”,“菩萨法与声闻法是共存的,只是以声闻法义为主”。
现在先依“原始佛教的观点”来说,于佛涅槃以后,当时佛教界公认的原始经论的结集和公认佛说的最早期的圣典,就是现在于大藏经看到的《四部阿含经》和声闻藏中律藏的重要部分。而如果欲了解《四阿含》和“律藏”的来源,也就是了解原始佛法的来源,就要首先谈到“经典的结集”问题。
1.略谈历史上四次结集经典
关于佛教经典的结集,事实上,在现存大藏经中,就可以看到当时“大、小经典结集的盛况”。但是依史学家考据的观点,最重要的有四次结集经典。其中佛弟子们第一次结集的经典,也就是著名的在王舍城刹帝山窟(灵鹫山上的山窟),或者称为五百阿罗汉结集(见《五分律》卷三十、《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二等所载),也有的说是一千阿罗汉结集(见《大智度论》卷二所记),时间是大约在佛刚涅槃之后、西元前四百八十六年的夏天。第二次结集,就是在印度的毗舍离城结集,或称七百比丘结集,是由重戒律、年龄极高的上座部长老共同结集,时间大约在佛灭度后的一百年左右,西元前三百多年,这两次结集,都是在印度的佛教历史文献资料上找得到的结集事证。《四部阿含经》大体就是在这两次结集中完成的,这是近代学者的意见,当然也有别的说法。此外还有第三次结集及第四次结集的经典。
第三次结集经典,是在佛涅槃以后的两百三十六年,大约在西元前二二六到二六四年之间,当时印度出现了一位阿育王,也就是于《杂阿含经》第二十三卷(六○四)经中记载阿育王出生于佛在世时以沙供佛得大果报的故事。就在阿育王住世的那个时期,由一千位比丘聚集在一座叫做摩揭陀国华氏城,完成了第三次的结集经典。在这次的结集当中,不但有《经藏》和《律藏》的结集,而且还多增加了祖师大德所写的论藏。而由阿育王的故事出现在《杂阿含经》中,可见《杂阿含经》的结集完成,已经涉及第三次结集经藏的内容,超过佛涅槃后的两百年。
第四次结集经典,是在佛涅槃以后的四百多年至五百年,是在西元第二世纪之时,当时由五百位比丘在印度的迦湿弥罗国,完成了经藏、律藏和论藏的结集各有十万句颂词,三藏的颂词加起来总共有三十万句颂,合计有九百六十万言。(此依“大唐西城记”卷三所载,按又有另外的说法,不录)。现在于大藏经中看到的《毗昙部》所记载的龙树菩萨所写的《十住毗婆沙论》,就是在第四次结集中重要的宝典,可惜“论中大部分的经文已经遗失”。而第四次结集,又有南传的说法,即在第四次结集会上,诵出上座部佛教三藏,修订三藏注释,重新安排经典次序而完成巴厘文的三藏等。此外从西元一八七一年至西元一九五四年间尚有第五、第六、第七次结集,不录。
以上所介绍的四次结集经典乃至第五、第六、第七次的结集,皆是古印度及现代印度的文献资料所保存下来的。
2.其他不同的结集
但是在其他记事里,也有记载其他由佛在世时或者当佛涅槃后,由佛弟子私自形成一个个团体,纷纷将他们从佛陀那里所听闻过的佛法,私自用“具叶记录”和背诵起来的法义,结集起来,流传到后世,如传说中的“窟外结集”(后续自明),也就是说,《四阿含》中大部分的内容,是“五百阿罗汉”在洞窟内结集声闻藏的经典,然而“阿含经中”的某部分序文,也有记载“窟外结集的盛况”(后有说明),其听法大众涉及天众,就不仅只有“五百阿罗汉在场”。
更须明白,《四阿含》的结集,最主要是出自“五百罗汉或千阿罗汉”之手,然而佛住世时,随佛出家或随佛的诸大弟子出家的比丘、比丘尼,超过数十万人,这点可从《四阿含》中及“大乘经典”内出现的出家人数做一考察。如《增一阿含》卷二十六(五)中叙述佛在世时,有一次曾有八万四千阿罗汉集在一处,受梵志供养,其他分散于印度各处的阿罗汉应当更多。如《杂阿含经》卷二十三就说:“佛灭度后的两百年,当时宾头卢尊者尚在人间,那时于一次聚会中,仍然有三十万比丘悉来集会,彼大众中十万人是阿罗汉,二十万人是学人及凡夫比丘。”由佛涅槃后的两百年,尚有数十万比丘众住世,可以想见佛在世时出家比丘众的盛况,少说也有数十万。
由此可知,在“五百阿罗汉”结集“声闻藏”的同时,尚有“数十万”比丘、比丘尼大众,皆未参加“结集经典”,难道不会有“因从佛所闻法义及所修法门与“声闻藏法义及与其所修法门不同”而形成许多“窟外结集”的情形吗?
3.从多方面的记录和多方面的经典内容了解诸佛所说法才不会有偏差
众所皆知,每一个国家的历史,都有正史和野史的记载。历史是强人所写的,世人可以从正史中,看到一个朝代兴衰成败的表相,但是并不一定代表那个时期兴衰因缘变化的“真实面”。相对的,从民间记载的野史,反而能够在与正史记录的相互比较、对照中,有更多的机会,从更多的层面,来了解一个时期的历史演变因缘的真实性。
相对的,佛教的经典结集,也应该从多方面的记录和多方面的经典内容,来了解诸佛所说修证法义的正确性,才不会有偏差。诸如由“律师”和“苦行者”主导的两大结集,享有当时僧团的主导权,可看做“古印度佛教中是以‘依律为师\’为当权派”,大众比丘所结集的经典,可看做是古印度佛教中依法为师的“次佛教团体”。
然而佛法与世间历史的记录及一般哲学思想不一样,佛教是以修证的“法”为根本,不是以“人”的领导为崇拜,历史是由强人而写,而佛教徒信仰的佛法,则是由证法的圣人所弘扬,其间“经典的弘扬的方式、时间,尚牵涉到‘因时、因地、契理、契机\’等许多复杂问题,乃至说法、弘法的‘时机成熟先后问题\’。”因而形成“南传佛教国家”重“声闻经律”及“北传佛教国家”重“菩萨经戒”的“弘法内容上”的明显差异。
所以如何找到证法的觉者-佛,所修证法义的源头,也就是“原始佛法”的完整意义,应该从前述所说的四次结集的经典中,与从证法中获得大智慧的佛弟子多次的结集的经典内容中,也就是从《大乘经典》和《阿含经》所记载法的内涵的异同点来做分辨,就可以了解原始佛法的根本精神是什么!而不是以“凡夫背诵的原理”、“限定句数”来看“经典的结集”。
4.佛涅槃后经典结集的经过
(1)何谓窟内结集?
首先来了解佛涅槃后“五百阿罗汉”结集经典的过程,便更可明白“声闻藏”的缘起经过。
佛涅槃后,结集经典的缘起,是由大迦叶所发起的。而《摩诃僧祇律》、《五分律》等均说为五百罗汉随大迦叶结集经典,只有《大智度论》说为千阿罗汉结集经典。如《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二与《五分律卷》三十及《大智度论》卷一等,皆有记载经典结集的缘起。
甲、佛经内如是我闻的由来
首先依《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二说明结集经典的经过,如论上说:
(甲)佛涅槃时大迦叶不在佛侧
佛住王舍城……乃至世尊在毗舍离于放弓杖塔边舍寿,向拘尸那竭城熙连禅河侧、力士生地坚固林中,双树间般泥洹,于天冠塔边阇维,乃至诸天使火不然,待尊者大迦叶故。时尊者大迦叶在耆阇崛山、宾钵罗山窟中坐禅,时尊者大迦叶作是念:世尊已舍寿,欲何处般泥洹,今在何处,少病少恼安乐住不?作是念已,即入正受三昧,以天眼观一切世界,见世尊在拘尸那竭城熙连河侧力士生地坚固林中双树间天冠塔边阇维,乃至火不燃,见已惨然不悦,复作是念:及世尊舍利未散;当往礼敬。寻复念言:我今往见世尊最后身,不宜乘神足往,宜应步诣。
时尊者大迦叶语诸比丘言:诸长老,世尊已般泥洹,各持衣钵共诣拘尸那竭,礼观世尊。诸比丘闻已皆言:善哉。
时尊者摩诃迦叶,即与众多比丘俱诣拘尸那竭,路经一聚落,聚落中有一摩诃罗比丘,先在中住。
尊者摩诃迦叶告摩诃罗言:持衣钵来,共汝诣拘尸那竭城礼观世尊。摩诃罗言:长老大迦叶,且待前食后食讫,然后当去。
迦叶答言:不宜待食,摩诃罗勤勤至三,迦叶故言不宜待。
时摩诃罗恚言:沙门有何急事忽忽乃尔,如死鸟不直一钱,且待须臾,食已当去。
尊者大迦叶复言:宜且置食,世尊今已泥洹,及未阇维宜应速往。
时摩诃罗闻佛已般泥洹,语尊者摩诃迦叶言:我今永得解脱,所以者何?彼阿罗诃在时常言,是应行是不应行,今已泥洹,应行不应行自在随意。时大迦叶闻此语已惨然不悦,即弹右指火出,右足蹈地,摩诃罗见已大怖而走。
(乙)大迦叶到佛所、佛现两足从棺出
乃至大迦叶往诣佛所,世尊即现两足,从棺双出。
时尊者大迦叶见佛足已,偏袒右肩头面作礼,说此偈言:
如来足踝满,千辐相轮现;
指纤长柔软,合缦网文成。
是故我今日,顶礼最胜足;
最胜柔软足,曾游行世间。
大悲济群生,从今永不会;
是故我今日,稽首如来足。
如来救济我,解脱得应真;
我今最后见,永已不复觐。
断世众疑惑,离欲中最上;
利益一切众,无不得欢喜。
是故我今日,顶礼最胜足;
佛有如是德,善答决众疑。
今日时已过,慈慧光永灭;
是故我今日,稽首最胜足。
我证四真谛,说佛功德宝;
偈赞礼敬讫,还摄双足入。(按《长阿含》卷四亦有记载佛涅槃时,大迦叶不在佛旁,率领五百弟子赶回佛侧荼毗。而佛出三昧真火自焚,八王分舍利供养的经文)。
诸比丘各议言:谁应阇维?
时尊者大迦叶言:我是世尊长子,我应阇维。是时大众皆言:善哉。即便阇维。
(丙)大迦叶等讨论何处结集法藏?
阇维已,迦叶忆聚落中。摩诃罗比丘语:乃至欲行便行,不行则止。即语诸比丘言:长老世尊舍利非我等事,国王长者婆罗门居士众求福之人自当供养,我等事者宜应先结集法藏,勿令佛法速灭。
寻复议言:我等宜应何处结集法藏。时有言,向舍卫者,有言向沙只,有言向瞻婆,有言向毗舍离,有言向迦维罗卫。时大迦叶作是言:应向王舍城结集法藏。所以者何,世尊记王舍城韦提希子阿阇世王声闻优婆塞无根信中最为第一,又彼王有五百人床卧供具,应当诣彼。皆言:尔。世尊先语尊者阿那律言,如来般泥洹。汝应守舍利,勿使诸天持去。所以然者?过去世时如来般泥洹,诸天持舍利去,世人不能得往,失诸功德,诸天能来人间供养,世人不能往彼,除其神足,是故应好守护。侍者阿难复以供养故不去。
(丁)大迦叶率领千比丘至王舍城结集法藏
时大迦叶即与千比丘俱。诣王舍城至刹帝山窟。敷置床褥庄严世尊座,世尊座左面敷尊者舍利弗座,右面敷尊者大目连座,次敷大迦叶座,如是次第安置床褥已办四月供具,结集法藏故悉断外缘。大众集已,中有三明六通德力自在者,于中有从世尊面受诵一部比尼者,有从声闻受诵一部比尼者,有从世尊面受诵二部比尼者,有从声闻受诵二部比尼者,众共论言:此中应集三明六通德力自在从世尊面受二部比尼者。从声闻受二部比尼者,集已数少二人不满五百,复议言:应满五百。长老阿那律后到犹少一人。时尊者大迦叶为第一上座,第二上座名那头卢,第三上座名优波那头卢。时尊者大迦叶自升己座,唯留尊者舍利弗、目连、阿难座已,诸比丘各随次而坐。
(戊)诸阿罗汉闻佛已涅槃皆随佛灭度不愿受僧所请再出人间结集法藏
时尊者大迦叶告尊者目连共行弟子梨婆提长老:汝至三十三天呼?提那比丘来,世尊已般涅槃,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即受命往三十三天白长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故来相呼。比丘闻已,惨然不悦曰: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尔。便言:世尊在阎浮提者当往,世尊已般泥洹世间眼灭,即以神足上升虚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阇维。见已即还,来入僧中具说上事,乃至言入火光三昧。复遣至三十三天尸利沙翅宫,呼憍梵波提,次长老善见在香山,长老颇头洗那在游戏山,长老拔佉梨在瞻婆山,复有长老爵多罗在净山,尊者目连弟子名大光在光山,尊者舍利弗弟子摩薮卢在慢陀山,尊者罗杜在摩罗山,如是等乃至闻唤,皆般泥洹。复遣使往毗沙门天宫唤修蜜哆,使至已作是言:长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故来相唤,比丘闻已惨然不悦言,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尔,便言:世尊在阎浮提者我当诣彼,世尊般泥洹后世间眼灭,即以神足上升虚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阇维,入于般泥洹。使还僧中具白僧如上。
大迦叶言:诸长老且止勿复唤余,诸闻唤者便自泥洹,若更唤者复当般泥洹,如是世间便空无有福田。
(己)大迦叶最初不要阿难参与结集
有比丘言:诸长老,尊者阿难是佛侍者亲受法教,又复世尊记阿难有三事,第一宜应唤来。大迦叶言:不尔,如此学人入无学德力自在众中,犹如疥瘙野干入师子群中。时尊者阿难料理供养讫,来到一聚落中作是言:我今此中宿,明日当往王舍城。时有天来语阿难言:大迦叶言:尊者是疥瘙野干,阿难作是念:世尊已泥洹,我今正欲依附,云何持我作疥瘙野干,心生不悦。复作是念:是大迦叶,足知我眷属姓字,正当以我结使未尽故作是言耳。时尊者阿难勤加精进经行不懈欲尽有漏,时尊者阿难以行道疲苦,又复世尊泥洹忧恼缠心,先所闻持不复通彻,寻作是念,世尊记我,于现法中心不放逸,得尽有漏用太苦为,心不舍定倾身欲卧,头未至枕得尽有漏,三明六通德力自在,即以神足乘空而去,到刹帝窟户外,而说偈言:
多闻有辩才,给侍世尊者;
瞿昙子阿难,今在门外立,
由不与开门。
又复说偈言:
多闻利辩才,给侍世尊者;
已舍结使担,瞿昙子在外。
尔时大迦叶而说偈言:
汝舍烦恼担,自说言得证;
未入瞿昙子,来入瞿昙子。
(庚)阿难漏尽以神足通飞至窟内参加结集
阿难入已,礼世尊座讫次礼上座,到己座处便坐。时大迦叶语阿难言:我不自高,亦不轻慢于汝,故作是言,但汝求道不进,欲使精勤尽诸有漏故,说此言耳。
阿难言:我亦知,但以我结使未尽,欲使勤进断诸有漏。
时尊者大迦叶问众坐言:今欲先集何藏?
众人咸言:先集法藏。
复问言:谁应集者?
比丘言:长老阿难。
阿难言,不尔,更有余长老比丘。
又言:虽有余长老比丘,但世尊记汝多闻第一,汝应结集。
阿难言:诸长老若使我集者,如法者随喜,不如法者应遮,若不相应应遮,勿见尊重而不遮,是义非义愿见告语。
众皆言:长老阿难,汝但集法藏。如法者随喜,非法者临时当知。
(辛)阿难言: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某处……五百阿罗汉上升虚空咸叹,我等亦闻佛如是说
时尊者阿难即作是念:我今云何结集法藏?作是思惟已,便说经言: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爵毗罗尼连河侧菩提曼陀罗,尊者阿难适说是语,五百阿罗汉德力自在者,上升虚空咸皆喟叹,我等目见世尊,今已言闻,悉称南无佛已,还复本座。尔时阿难说此偈言:
勤修习正受,见诣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离痴灭烦恼。
勤修习正受,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证诸法灭尽。
勤修习正受,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摧伏诸魔军。
勤修习正受,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如日除众冥。
(壬)结集《四阿含》
尊者阿难诵如是等一切法藏,文句长者集为《长阿含》,文句中者集为《中阿含》,文句杂者集为《杂阿含》,所谓根杂力觉杂道杂,如是彼等名为杂,一增二增三增乃至百增,随其数类相从,集为《增一阿含》。《杂藏》者,所谓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行因缘,如是等比诸偈诵,是名杂藏。尔时长老阿难说此偈言:
所有八万诸法藏,如是等法从佛闻;
所有八万诸法藏,如是等法从他闻,
如是等法我尽持,是佛所说趣泥洹;
是名撰集诸法藏。
乙、《大智度论》所说结集经典的经过
(甲)诸天请大迦叶建立法幢
依论上说,佛涅槃后,诸大阿罗汉各各随意于诸山林流泉、溪谷处处舍身而般涅槃,更有诸阿罗汉,于虚空中飞腾而去。……六欲天乃至遍净天等,见诸阿罗汉皆取灭度。各心念言:佛日既没种种禅定解脱智慧弟子其光亦灭,是诸众生有种种淫怒痴病,是法药师辈今疾灭度谁当治者,无量智慧大海中生,弟子莲华今已干枯,法树摧折法云散灭,大智象王既逝象子亦随去,法商人过去,从谁求法宝如偈说:
佛已永寂入涅槃,诸灭结众亦过去;
世界如是空无智,痴冥遂增智灯灭。
尔时诸天礼摩诃迦叶足,说偈言:
耆年欲恚慢已除,其形譬如紫金柱;
上下端严妙无比,目明清净如莲华。
如是赞已,白大迦叶言:大德迦叶,仁者知不?法船欲破、法城欲颓,法海欲竭、法幢欲倒、法灯欲灭、说法人欲去,行道人渐少,恶人力转盛,当以大慈建立佛法。
尔时大迦叶心如大海澄静不动,良久而答:汝等善说实如所言,世间不久无智盲冥,于是大迦叶默然受请。尔时诸天礼大迦叶足,忽然不现各自还去。
(乙)大迦叶发起结集法藏
是时大迦叶思惟:我今云何使是三阿僧祇劫难得佛法而得久住,如是思惟竟,我知是法可使久住,应当结集《修妒路》、《阿毗昙》、《毗尼作》三法藏,如是佛法可得久住,未来世人可得受行。所以者何?佛世世勤苦慈湣众生故,学得是法为人演说,我曹亦应承用佛教宣扬开化。
是时大迦叶作是语竟,住须弥山顶,种种神力,令挝铜揵稚。说此偈言:
佛诸弟子,若念于佛,当报佛恩,莫入涅槃。
是揵稚音大迦叶语声,遍至三千大千世界,皆悉闻知,诸有弟子得神力者,皆来集会大迦叶所。尔时大迦叶告诸会者:佛法欲灭,佛从三阿僧祇劫,种种勤苦慈湣众生,学得是法,佛般涅槃已,诸弟子知法、持法、诵法者皆亦随佛灭度,法今欲灭,未来众生甚可怜湣,失智慧眼,愚痴盲冥,佛大慈悲湣伤众生,我曹应当承用佛教,须待结集经藏竟,随意灭度,诸来众会,皆受教住。
尔时大迦叶选得千人,除善阿难,尽皆阿罗汉得六神通,得共解脱、无碍解脱,悉得三明禅定自在,能逆、顺行诸三昧,皆悉无碍,诵读三藏,知内外经书,诸外道家十八种大经尽亦读知,皆能论议降伏异学。
是时大迦叶与千人俱到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告语阿阇世王:给我等食日日送来,今我曹等结集经藏不得他行。是中夏安居三月初十五日说戒时,集和合僧,大迦叶入禅定,以天眼观:今是众中谁有烦恼未尽,应逐出者,唯有阿难一人不尽,余九百九十九人,诸漏已尽清净无垢。大迦叶从禅定起,众中手牵阿难出言,今清净众中结集经藏,汝结未尽不应住此。
(丙)大迦叶斥责阿难六种罪过
是时阿难惭耻悲泣而自念言:我二十五年,随侍世尊供给左右,未曾得如是苦恼,佛实大德慈悲含忍,念已白大迦叶言。我能有力久可得道,但诸佛法阿罗汉者,不得供给左右使令,以是故我留残结,不尽断耳。
大迦叶言:汝更有罪,佛意不欲听女人出家,汝殷勤劝请佛听为道,以是故佛之正法五百岁而衰微,是汝突吉罗罪。
阿难言:我怜湣瞿昙弥。又三世诸佛法者有四部众,我释迦文佛、云何独无?
大迦叶复言:佛欲涅槃时,近俱夷那竭城脊痛,四叠沤多罗僧敷卧。
语汝言:我须水,汝不供给是汝突吉罗罪。
阿难答言:是时五百乘车截流而渡令水浑浊,以是故不取。
大迦叶复言:正使水浊,佛有大神力能令大海浊水清净,汝何以不与?是汝之罪!汝去作突吉罗忏悔。
大迦叶复言:佛问汝,若有人四神足好修,欲住寿一劫若减一劫,汝默然不答,问汝至三,汝故默然,汝若答佛四神足好修,应住一劫若减一劫,由汝故,令佛世尊早入涅槃,是汝突吉罗罪。
阿难言:魔蔽我心,是故无言,我非恶心而不答佛。
大迦叶复言:汝与佛叠僧伽梨衣以足蹈上,是汝突吉罗罪。
阿难言:尔时有大风起无人助,我捉衣时风吹来堕我脚下,非不恭敬故蹈佛衣。
大迦叶复言:佛阴藏相般涅槃后以示女人,是何可耻?是汝突吉罗罪。
阿难言:尔时我思惟,若诸女人见佛阴藏相者,便自羞耻女人形,欲得男子身,修行佛相种福德根,以是故我示女人,不为无耻而故破戒。
大迦叶言:汝有六种突吉罗罪,尽应僧中悔过。
阿难言:诺,随长老大迦叶及僧所教,是时阿难长跪合手,偏袒右肩脱革屣,六种突吉罗罪忏悔。
大迦叶于僧中手牵阿难出,语阿难言:断汝漏尽然后来入,残结未尽,汝勿来也。如是语竟便自闭门。
(丁)先请住在天上的憍梵波提结集法藏
尔时诸阿罗汉议言:谁能结集毗尼法藏者,长老阿泥卢豆言:舍利弗是第二佛,有好弟子,字憍梵波提,柔软和雅,常处闲居,住心寂燕,能知毗尼法藏,今在天上尸利沙树园中住,遣使请来。
大迦叶语:下坐比丘,汝次应僧使。下坐比丘言:僧有何使?
大迦叶言:僧使汝至天上尸利沙树园中憍梵波提阿罗汉住处。
是比丘欢喜踊跃受僧敕命,白大迦叶言:我到憍梵波提阿罗汉所,陈说何事。
大迦叶言:到已语憍梵钵提,大迦叶等漏尽阿罗汉,皆会阎浮提,僧有大法事,汝可疾来是。
下坐比丘头面礼僧右绕三匝,如金翅鸟飞腾虚空,往到憍梵波提所,头面作礼,语憍梵波提言:软善大德,少欲知足,常在禅定。大迦叶问讯有语,今僧有大法事,可疾下来观众宝聚。
是时憍梵波提心觉生疑,语是比丘言:僧将无斗诤事唤我来耶?无有破僧者不?佛日灭度耶?
是比丘言:实如所言,大师佛已灭度。
憍梵波提言:佛灭度大疾,世间眼灭,能逐佛转*轮将我和上舍利弗今在何所?
答曰:先入涅槃。
憍梵波提言:大师法将各自别离,当可奈何。摩诃目伽连今在何所?
是比丘言:是亦灭度。
憍梵波提言:佛法欲散大人过去,众生可湣?
问长老阿难今何所作?
是比丘言:长老阿难佛灭度后,忧愁啼哭迷闷不能自喻。
憍梵波提言:阿难懊恼由有爱结,别离生苦。罗睺罗复云何?
答言:罗睺罗得阿罗汉,故无忧无愁,但观诸法无常相。
憍梵波提言:难断爱已断无忧愁。
憍梵波提言:我失离欲大师,于是尸利沙树园中住,亦何所为,我和上大师皆已灭度,我今不能复下阎浮提,住此般涅槃。说是言已,入禅定中,踊在虚空,身放光明,又出水火,手摩日月,现种种神变,自心出火烧身,身中出水四道流下,至大迦叶所,水中有声说此偈言:
憍梵钵提稽首礼,如众第一大德僧,闻佛灭度我随去,如大象去象子随。
(戊)阿难定智等持速得漏尽
尔时下坐比丘,持衣钵还僧。是时中间阿难思惟诸法,求尽残漏,其夜坐禅、经行,殷勤求道,是阿难智慧多定力少,是故不即得道,定智等者乃可速得。后夜欲过疲极偃息,却卧就枕头未至枕,廓然得悟,如电光出闇者见道,阿难如是入金刚定,破一切诸烦恼山,得三明六神通,共解脱,作大力阿罗汉。即夜到僧堂门,敲门而唤。
大迦叶问言:敲门者谁?
答言:我是阿难。
大迦叶言:汝何以来?
阿难言:我今夜得尽诸漏。
大迦叶言:不与汝开门,汝从门钥孔中来。
阿难答言:可尔,即以神力从门钥孔中入。礼拜僧足忏悔,大迦叶莫复见责。
大迦叶手摩阿难头言:我故为汝使汝得道,汝无嫌恨,我亦如是以汝自证,譬如手画虚空无所染著,阿罗汉心亦如是一切法中得无所著,复汝本坐。
(己)长老阿泥卢豆推举阿难结集经藏
是时僧复议言:憍梵波提已取灭度,更有谁能结集法藏。
长老阿泥卢豆言:是长老阿难,于佛弟子常侍近佛,闻经能持佛常叹誉,是阿难能结集经藏。
是时长老大迦叶摩阿难头言:佛嘱累汝令持法藏,汝应报佛恩,佛在何处最初说法,佛诸大弟子能守护法藏者,皆已灭度,唯汝一人在。汝今应随佛心怜湣众生,故集佛法藏。是时阿难礼僧已,坐师子床。
时大迦叶说此偈言:
佛圣师子王,阿难是佛子;
师子座处坐,观众无有佛。
如是大德众,无佛失威神;
如空无月时,有宿而不严。
汝大智人说,汝佛子当演;
何处佛初说,今汝当布现。
(庚)阿难重覆佛所说法、千阿罗汉上虚空皆言:如我眼见是佛所说
是时长老阿难一心合手,向佛涅槃方,如是说言:
佛初说法时,尔时我不见;
如是展转闻,佛在波罗奈。
佛为五比丘,初开甘露门;
说四真谛法,苦集灭道谛。
阿若憍陈如,最初得见道;
八万诸天众,皆亦入道述。
是千阿罗汉闻是语已,上升虚空高七多罗树,皆言:咄无常力大,如我等眼见佛说法,今乃言我闻,便说偈言:
我见佛身相,犹如紫金山;
妙相众德灭,唯有名独存。
是故当方便,求出于三界;
勤集诸善根,涅槃最为乐。
尔时长老阿泥卢豆说偈言:
咄世间无常,如水月芭蕉;
功德满三界,无常风所坏。
尔时大迦叶,复说此偈:
无常力甚大,愚智贫富贵,
得道及未得,一切无能免;
未巧言妙宝,非欺诳力诤;
如火烧万物,无常相法尔。
大迦叶语阿难:从转*轮经至大般涅槃,集作《四阿含》,《增一阿含》、《中阿含》、《长阿含》相应阿含,是名修妒路法藏。
丙、《四阿含》是佛灭度后的第一次结集会上已经出现的经文
由此可知,佛涅槃后,许多阿罗汉皆随佛而灭度,并未参加结集经典。经典的结集,由大迦叶所发起,召集千阿罗汉住王舍城,而又精选五百罗汉在“洞窟内”结集经藏。虽然精选五百罗汉在“洞窟结集”,但是在窟外的另外具有神通的五百罗汉岂不知“窟内诵法情形”及不见五百罗汉上升虚空咸称:我亦如是闻佛所说的盛况?故称五百罗汉或千罗汉结集经典皆可。佛在世时何止千人证阿罗汉果,尚有无数比丘、比丘尼皆证阿罗汉果。(如《增一阿含经》卷五十记载,大爱道等五百比丘尼先佛而灭度的经文。卷一序品又说:“……阿难贤善无量闻,即击揵椎集四部,比丘八万四千众,尽得罗汉心解脱……。”)
由此可知,虽然佛灭度后;有很多阿罗汉亦随佛而灭度,但是仍然有无数俱解脱阿罗汉依然住世,并未随佛涅槃。
而为何结集经典时只有千人结集?原因是阿阇世王等在当地常设饭食供养千僧,大迦叶亦思…若是众多罗汉聚集在此,必然经常出外乞食,恐在外出时,有外道强来难问,荒废法事,故只取千人,常住王舍城,接受大王供养,不再外出乞食,故当时王舍城只集合千阿罗汉结集经典,故知尚有无数罗汉及无数佛弟子均未入窟内结集……。
而且由前述可知,《阿含经》是在佛灭度后的第一次结集经藏的法会上,就已经存在的,但是并不代表《四阿含》的全部法义皆是在“窟内结集”。因为从《四阿含》的经义上,又发现于佛涅槃后及佛灭度后的三百年间尚有陆续添加的“经句”,如《杂阿含经》中“阿育王以沙供佛的故事”,即可辨知(此已是佛灭后二百多年)。又如《中阿含》、《长阿含》、《增一阿含》中均有记述佛涅槃后佛弟子引渡外道皈依三宝的事迹,但是皆是“当时事实”,并非杜撰,而令“一分佛学者”难免不以“凡夫口口传诵的原理”,怀疑《四阿含》大量经文的出现,是不可能的,因而推论《阿含经》的大部分的“经句”皆是后起的,何况是“大乘佛经”!?
(2)窟外结集
甲、《增一阿含》的序文
虽然在《摩诃僧祇律》、《五分律》及《大智度论》中均有记载《阿含经》是在佛灭度后的千阿罗汉结集经藏时就存在的。但是在《增一阿含经》序文,又记述阿难不仅与千阿罗汉在窟内结集声闻法藏,当时亦与大迦叶随弥勒召集“贤劫”中诸菩萨等及色界天众、欲界天众集会,而由阿难讽诵《增一阿含经》,流传后世,也就是说明了在千阿罗汉参加《阿含经》的结集外,在诵出《增一阿含经》的同时,尚有“贤劫中神通具足的诸菩萨参加“声闻藏的结集”。如经文说:“……是时尊者阿难及梵天将诸梵迦夷天皆来会集,化自在天将诸营从,皆来会聚,他化自在天将诸营从,皆悉会聚,兜术天王将诸天之众皆来会聚,艳天将诸营从,皆来会聚,释提桓因将诸三十三天众悉来集会,提头赖吒天王将干沓和等悉来会聚,毗留勒叉天王将诸厌鬼悉来会聚,毗留跛叉天王将诸龙众,悉来会众,毗沙门天王将阅叉罗刹众悉来会聚。
是时弥勒大士告贤劫中诸菩萨等、卿等,劝励诸族姓子族姓女,讽诵受持《增一尊法》,广演流布使天人奉行。
说是语时,诸天、世人、干沓和、阿须伦、伽留罗、摩睺勒甄、陀罗等,各各白言:我等尽共拥护是善男子善女人,讽诵受持《增一尊法》,广演流布,终不中绝。
时尊者阿难告优多罗曰:我今以此《增一阿含》嘱累于汝,善讽诵读莫令漏减。所以者何?其有轻慢此尊经者,便为堕落为凡夫行,何以故。此优多罗《增一阿含》,出三十七道品之教及诸法皆由此生。
时大迦叶问阿难曰:云何阿难?《增一阿含》乃能出生三十七道品之教及诸法皆由此生。
阿难报言:如是如是,尊者迦叶,《增一阿含》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皆由此生,且置,《增一阿含》一偈之中,便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
迦叶问言:何等偈中出生三十七品及诸法。
时尊者阿难便说此偈:‘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虽然“经文如是说”,但是一分佛学者是不能信服的,因为当时王舍城的施主仅发心供千人吃住,故仅千人结集,贤劫中诸菩萨住在那里?当时洞窟容得下“广大的菩萨众”及“色界、欲界诸天人吗?”
当知“神通具足的菩萨众”及“色界、欲界诸天人”是不受“人间自然环境”拘束的,自然没有“窟内或窟外”的差别。但是《增一阿含》序文又说:“当时阿难召集比丘八万四千众,皆是心解脱阿罗汉与弥勒大士及菩萨大众以及天人大众共同集会,由阿难讽诵《增一阿含经》。”而由比丘八万四千众共同聚会的事实,就说明《增一阿含经》有“窟内结集”的情形,亦肯定有“窟外”(王舍城附近)结集的盛况,而均汇编在《增一阿含中》。因为当时王舍城仅发心供千人吃住,这是“另外结集”的经证。
再从另一个观点来看,如“窟内”五百罗汉上升虚空咸叹:我亦如是闻佛所说时,守在“窟外”虚空间敬法、礼法、重法具有五种神通的天人大众岂会不见、不觉?如前述中依《摩诃僧祗律》说明结集经典的经过中,大迦叶斥责阿难犹如:疥瘙野干入师子群中。当时被天人听到,转述阿难,大迦叶斥责之言。由此可知,具有神通的欲界、色界天人为了拥护“经典的结集”,亦随时守在“五百罗汉”的近处,可以随时见闻“结集经典”的过程。何况是守在王舍城附近虚空中神通具足的“菩萨圣众”岂会不知、不觉、不见、不闻“五百罗汉上升虚空赞叹正在‘窟内诵法的阿难所诵法义,我亦如是听闻的情形’”?更何况在王舍城附近聚集的八万四千俱解脱阿罗汉,岂不能在“定中以天眼、天耳见闻‘窟内诵法、结集情形\’”?见闻乃至五百罗汉上升虚空赞言:阿难所说经文我亦如是听闻之语”?按佛住世时,经常有佛用天耳听到弟子论法情形而前去解说《杂阿含》卷三十八“一○六九”、《长阿含》“卷一、卷八”,或有比丘以天耳听到比丘或居士谈论之事而前去论法的经文《中阿含》,或有比丘入定刹时到天上与欲界六层天人及色界梵天王论法经文(《长阿含》卷十六),如何佛灭度后,当诸阿罗汉结集法藏时,神通具足的“菩萨圣众”及守住“窟外”的诸阿罗汉,不能在“定中以天眼、天耳见闻窟内诵法情形”?故知“声闻藏”的集出只是以五百罗汉结集为代表,再则“人间历史的记载‘窟内结集\’时,并没有述及“有色界”、“欲界诸天在场”,更没有述及“菩萨圣众”见闻“罗汉结集”,是很正常的,因为“窟内结集”时是以“声闻经、律”为主体之故。
更有一分佛学者“依菩萨法非佛说”的理由,推定《增一阿含经》为佛灭度后的七百年间由“大众部”中某部派佛教所传,亦非可信之据,因为“学者不承认有菩萨行者的存在”,而否定另有“窟外结集”的事实。这种误导,已经使现代许多四众弟子受到影响,尤其是出家众!
乙、富楼那等亦在窟外结集
又如“律部”中亦有富楼那等为了戒律问题在“窟外结集”的情形,如《铜鍱律》小品中说,当五百(千)阿罗汉结集终了,富楼那长者率领五百比丘,从南山来,对大迦叶主持的结集,提出“小小戒”可舍的异议。如律本说:“君等结集法律,甚善,然我亲从佛闻,亦应受持。”(《摩诃僧祇律》所说)
丙、大众部的结集
依据“大唐西域记卷九”及“部执异议疏”等所记载,大迦叶所召集的千阿罗汉(或称五百阿罗汉)所举行的第一次结集法藏,是属于上座部的结集(即窟内结集)。而在大迦叶率领五百罗汉结集的同时,尚有“婆师婆罗汉比丘”亦召集数百、千人另行结集经、律、论、杂集、梵咒等五藏,乃属于大众部的结集,有别于“窟内结集”,即是相传的“窟外结集之一”(按“婆师婆”是佛于鹿野苑初转*轮时,最初所度的五比丘之一。查《增一阿含经》卷三弟子品所列举佛弟子中各种第一比丘时:即谓“乘虚教化、意无荣冀,所谓婆破比丘是。”此比丘于佛灭度后,为“窟外大众之首”,率领界外大众结集三藏,成为大众部的始祖之一。因此罗汉比丘常悲念众生苦,而恒自堕泪,故又称“泪出比丘”。(《佛本行集经》卷三十四)。而此罗汉比丘的悲湣众生心,何尝不是菩萨行者的代表。
“大唐西域记”卷九又明示大众部结集的处所说:“阿难证果处西行二十余里,有窣堵玻,无忧王之所建也,大众部结集之处。诸学、无学百千人,不预大迦叶结集之众而来至此。更相谓曰:如来在世同一师学,法王寂灭简异我曹,欲报佛恩,当集法藏,于是凡圣咸会贤智毕萃,复集经(素咀缆藏)、律(毗奈耶藏)、论(阿毗达磨藏)、杂集藏、禁咒藏;别为五藏。而此结集,凡圣同会,因而谓之大众部。”由“大唐西域记”明示“大乘经典”是在佛涅槃后由“大众部”所结集,这是事实。
又有一位“龙树菩萨”是有智、有定、神通具足的大修行者,他在所著《大智度论》卷一自述:“大迦叶于耆阇崛山结集声闻三藏的同时,文殊、弥勒等亦于铁围山与阿难共同结集大乘经典。”
又《金刚仙论》卷一更指出说:“如来在铁围山外,不至余世界,二界中间,无量诸佛共集于彼,说佛话经讫,欲结集大乘法藏,复召集徒众,罗汉有八十亿那由他,菩萨众有无量无边恒河沙不可思议,皆集于彼。(包括他方世界的阿罗汉及菩萨圣众)”此论与《大智度论》皆指出“大乘经典”是在“铁围山外”结集的。(何谓铁围山?依《起世经》说:“佛教的宇宙观是以须弥山为中心,其周围共有八山八海围绕,最外侧为铁所成之山,称铁围山,又称金刚围山,即是围绕在须弥山四洲外海之山。”事实上,佛经所谓的“须弥山”、“世界海”、“铁围山”等,皆不是指“真的山”、“真的海”或“真的铁”,而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磁能核心,或光、能、力、用等譬喻,在此不谈。如铁围山(金刚围山)是指像钢、铁般巨大、坚硬、不可摧毁、不可破坏、极其复杂、深细、难解、难了、层层环绕、交织综错的不可思议、不可预知的“多度时空”的业场之谓。)(按金刚围山适用于清净的业场及污秽、杂染的业场等)。如《杂阿含》卷八将“众生身口意造作诸贪著六根、六尘、六识等苦乐业力,比喻为业海、大海之意。”又如《中阿含》卷九将佛法喻大海……。)而依“论上”说许多“大乘经典”是在不可预知的“铁围山外”的世界海之间(喻菩萨圣众云集光明世界之处为“世界海”之谓)结集的,这已经牵涉到大修证者如何依神通力用在“多度时空间聚会”,又依其“内证智光”“忆法、持法”的问题及如何将在铁围山外的“光明世界中”所结集的法藏传诵至人间弘扬的问题。诸如“声闻法藏”及“大乘法藏”皆有“佛在天上”说法的事实。譬如“龙树菩萨”自龙宫“取出《华严经》”,又如《杂阿含》卷十九及《增一阿含》卷二十八均记述佛在欲界三十三天对天众讲经,以及《中阿含》卷九、卷十九亦有记述佛至梵天说法的经文,凡此佛至天上讲经的内容如何传诵到人间……等等,又如有诸多“大乘经典”皆不是佛在人间宣说的,(如《华严经》就是佛不离菩提树下而上升天界说法。)诸如这些浩瀚的经法,如何传诵至人间?综观其“内涵”,却也的确是“大修证者的内证智境”所传播出来的具有不可思议的“大慈悲及大觉照、大智慧的广大无边的‘自利、利他\’令人无限崇敬、尊重、赞叹,愿意效学其‘无尽利生悲愿的讯息(法宝)’”,迥然不同于“世间任何一种哲学思想”却是不容诤辩的事实。然而这些“大智慧的讯息”,如何传诵至人间?当然是由“神通具足”的阿罗汉,或者在声闻弟子中有发成佛心又神通深厚的佛弟子(菩萨比丘),乃至欲界天、色界天众在随佛上升天界或“异处光明世界”听佛说法后,闻忆在心,又于佛涅槃后,参与结集盛会,并且皆能“在定中忆持佛所说法”,而前述虽然说“大乘经典”是在“铁围山”外不至余世界、二界中间”结集法藏,事实上更“密指”释迦牟尼佛曾于“铁围山外”的“光明藏世界海”说法,如论上说:当时无量诸佛曾云集于彼。俟佛灭渡后,方有大菩萨圣众及罗汉圣众在“铁围山外”的光明藏世界海聚会结集的盛况。但是以大菩萨及阿罗汉等具有神通证量而言,却是虽然身在“异处光明世界”结集却又不离人间“结集、诵法的不可思议境界”,因为就不退转的“解脱圣众”而言,“世间即是出世间”,“出世间不离世间觉”,就如佛陀身在人间又不离人间菩提树下上升天界说《华严经》一样的不可思议,非人间所知“定中持法、诵法情况”。甚至参与盛会者,又将所“结集如光碟片般地磁能记忆,浓缩在其智光之中”,甚至所结集的法藏有在“光明世界”流通,也有在天上流通进而流传人间及非人世界,如“龙官”及“阎罗宫”中均有“大乘经典”珍藏在其中。例如“金刚经持验记”中便记述阎罗王宫殿中有珍藏《金刚经》,并且冥界及阎罗界中最敬重受持《金刚经》及《法华经》的佛弟子,就是最佳的记录。乃至“诸大菩萨、诸大阿罗汉所诵法义(声波、心波、磁波、振波)余音回响、荡漾、缭绕、传播、震摄在无尽的宇宙虚空间,久久不散,亦不生不灭,而令当世及后世与佛道相应的有智、有愿、有定者(包括天人众生)于有因有缘下,在佛力加被中于‘定中用天眼、天耳、心眼证见、读出\’,而俟度生因缘成熟时,再用各种善因缘传播至人间。”诸如前述的“大众部”在窟外的结集,应该说是当世由多方面的大众部结集所传播出来,然而许多大众部的结集史料已经散失而不可考。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甚至诸佛菩萨云集古印度当时法会盛况及在多处“大光明世界”说法盛况(如天上或异界大光明藏海),其“法会余影、余音、余波。”至今亦皆回荡、环绕在古印度佛说法处的虚空之间、历历在目、历久弥新、久久不散、亦不生不灭,至今仍有无数天人、护法神将于佛成佛处、说法处、涅槃处恭敬、守护、尊重、礼拜……,更不是人类所能知之,只有宿世与佛道相应的有智、有愿、有定、有天眼者才能证见。就如“高僧传”中记载有一高僧曾去印度朝圣,到了灵鹫山看到许多人在朝山,他却不敢上去,随行之人问之,才说他看见灵鹫山遍山遍野皆是佛说法的经卷,为了表示对法的尊重、恭敬故不敢上山。这是因个人宿世根器不同,故所见“圣山景像亦不同”的一个实例。
而诸如以上所说此类“大乘经典”如是传播后世的问题,更不是没有“多度时空”及“化生众生”的概念及没有“修证内涵”的“史学家”所能想像的,当然蚩之以鼻!
而由以上所说的“窟外结集”,说明了有阿难诵出的“大乘经典”,亦有另外“大众部”诵出的“大乘法藏”。但是却均为“史学界”所否定,原因是史学家只承认大迦叶召集五百罗汉结集的法藏,而否定大乘佛法是佛说,甚至认为相传的“窟外结集”是大乘佛教兴起后的传说,即是说大乘佛经是后起的,并不是第一次结集就有的“法藏”。为何“史学家”不承认大乘佛法是佛说,乃至后世出家僧众亦多有受影响者!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后续自明。
(3)北传佛教的预言
在《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六又有记载佛预示弟子佛法当在北天竺(北印度)兴盛的经文,如经文说:“是时佛告阿难曰:汝往双树间与如来敷座,使头北首。对曰:如是世尊,即受佛教往双树间与如来敷座,还至世尊所,头面礼是白世尊曰:敷座已讫,使头北向,宜知是时。即时世尊,往彼树间就所敷座。是时尊者阿难白佛言:有何因缘,如来敷座头北向?佛告阿难:吾灭度后佛法当北天竺,以此因缘故使敷座北向……。”
在佛灭渡后,“大乘佛经”确实在“北印度”大量兴盛起来,而在不承认大乘佛法是佛说的一分佛学者看来这是“大乘佛经”在北印度编辑出来的讯息,从而否定了《增一阿含经》是佛说的经证。然而《增一阿含经》中虽然有“菩萨法”,但是仅有数十篇而已,大部分的经文皆是如阿难所说是“声闻法”。岂可因“个人主观见地”而自由心证的将《增一阿含经》所记载的“菩萨法”完全抹煞,而且只要看到《四阿含》中有“菩萨的名词”或“成佛”的名词,皆加以否定,认为是后人加上去的。
虽然“大乘经典”在佛灭度后的一百年才于北印度大量兴盛起来(西元前五○年至西元二○○年后),但并不能证明在佛灭度后的一百年间完全没有“大乘经典出现”,至少“《增一阿含经》及《长阿含经》中”就有“菩萨法”出现。《杂阿含》、《中阿含经》亦有“佛道及三乘的名词出现。”而且学者亦承认属于“北印度的佛教历史文献资料早已散失”,仅能用“推论”来判定“大乘佛经”兴起时间。而大乘佛经的在北印度大量兴盛(西元二世纪上半至西元七世纪初,玄奘大师到印度取经时期,大乘佛法最为兴盛时代)乃至后来“大乘佛经”的“大量北传”至中国、日本、韩国等国家,何尝不可看做是“大乘佛经”与北传佛教国家“契理、契机、契时”的另一种诠释,而印证《增一阿含经》中佛预示的微兆呢!?
(二)如是我闻的问题
如是我闻非皆阿难自称
1.佛将法藏嘱付迦叶与阿难
每一部经典一开始,都有“如是我闻”这四个字。这是《长阿含经》中所记载,由阿难在佛涅槃之前请问佛对法的交待问题而制定。在佛涅槃后,就由阿难用“如是我闻”这四个字背诵佛所说的法,做为经典是我阿难与千阿罗汉等亲自从佛那里听闻来的一种印证。
在《增一阿含经》卷三十五虽然曾经有记载佛在世时于迦叶年迈时将法付嘱迦叶及阿难的经文,如经文说:“我今持此法付授迦叶及阿难比丘,所以然者。吾今年老以向八十,然如来不久当取灭度,今持法宝付嘱二人,善念诵持使不断绝,流布世间,其有遏绝圣人言教者,便为堕边际,是故今日嘱累汝经法无令脱失。
是时大迦叶及阿难即从座起,长跪叉手白世尊言:以何等故,以此经法付授二人,不嘱累余人乎?又复如来众中,神通第一不可称计,然不嘱累?
世尊告迦叶曰:我于天上人中终不见此人,能受持此法宝,如迦叶、阿难之比,然声闻中亦复不出二人上者。过去诸佛亦复有此二人受持经法,如今迦叶、阿难比丘之比,极为殊妙。所以然者?过去诸佛头陀行比丘,法存则存法没则没,然我今日迦叶比丘留住在世,弥勒佛出世然后取灭度,由此因缘,今迦叶比丘胜过去时比丘之众。又阿难比丘,云何得胜过去侍者?过去时诸佛侍者,闻他所说,然后乃解。然今日阿难比丘,如来未发语便解,如来不复语是皆悉知之。由此因缘,阿难比丘胜过去时诸佛侍者。是故迦叶、阿难,吾今付授汝嘱累汝此法宝,无令缺灭。
尔时世尊便说偈言:
一切行无常,起者必有灭;
无生则无死,此灭最为乐。
是时大迦叶及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虽然《增一阿含经》中有此佛将法宝咐嘱大迦叶、阿难的经文,但是于佛涅槃前,仅有阿难及阿那律等诸比丘在佛侧,大迦叶尊者赶到时,佛已涅槃(《长阿含经》卷四),其他如富楼那等许多诸大弟子皆不在佛侧。又如《长阿含经》是记载“佛涅槃前、后”最重要的经典,而此经中并没有明文记载佛指定阿难“结集经典”,因当时阿难只证初果,尚未解脱生死,经文只是说:“佛在最后涅槃前告诉阿难说:…我成佛来所说经戒,即是汝护,是汝所持。”(《长阿含》卷四),又在涅槃前三个月之中对诸比丘说:“当于诸经(佛所说经法)推其虚实,依法、依律、究其本末……”,请听清楚,佛开示当世及后世佛弟子“以经、戒”为师,并没有强调“以戒为师”,而忽视“以法为师”的重要性。而且没有说只能依阿难所听闻的佛法印证是佛所言,更没有说,依“三法印”或“四法印”(《增一阿含》卷十八、卷十九(九)、卷三十六(三)去印证佛所说的一切法。
又在《般泥洹经》卷上说:“若今如后(佛灭度后),凡讲论经,当言闻如是,一时佛在某国某处,与某比丘俱说是经。”并没有强制规定要以“阿难之名”结集经典。
而且如前所述在窟内结集之初,大迦叶起初是不要阿难诵出“经藏”的。而是先请住在“天上的憍梵波提比丘”来到人间讽诵经藏,然而此比丘见佛已灭度而亦随佛涅槃,次第又请他方僧众结集经典,诸阿罗汉闻佛已灭度,皆随佛灭度,不愿听僧所请结集经法,最后才转由“阿难漏尽解脱后”诵出经义,这是事实。
2.阿难出家前已有人受持法藏
而且依“声闻经、律”及《佛本行集经》所载,事实上,佛在渡化阿难出家以前,即在引渡憍陈如五比丘出家后及出家前已经引渡许多人皈依三宝或出家。何以证明?如据《佛本行集经》说佛在如来最初成佛时,居住在山林中,经过四十九年日未得饮食,而由“彼山林中的守护神”,亲现自身相,劝化过路的二位商主,用面酪蜜供养佛,这是佛成道以来享用人间的第一道食物。之后四大天王共持四个金钵器供佛,佛用神通力持作一钵,不令四天王各各因贪念佛受余钵不受我钵而心生恨意。
当佛受食后,二位商主皈依三宝,受持五戒,而成为人间最初三皈五戒的优婆塞。
佛受食后,因往昔业力现前忽然患腹痛,而不消化。当时山中有许多药神,其中一位药神用呵梨勒供佛,致使佛腹内病苦除愈。于是药神及居住在此山中的“女天药神”皆向佛求受三皈五戒,而因诸女天药神的皈依佛,成为女药神(非人)中最初度化的优婆夷。
之后佛从山林出,度化一位将要命终的妇女,名为罗婆耶,这位妇人在命终之前,以正信念皈依佛,依此善根死后上生三十三天,作天玉女,威德甚大,光相炳然,得成天身,神通自在,并且再以天身向佛求受三皈之戒,稳没不见。
又过七日后,佛再引渡一个村庄的女人善生,求受三皈五戒,而成为人间(人身)最初再受三皈五戒的优婆夷。
又过七日,佛再至一婆罗门家 接受供养,此婆罗门又受三皈五戒。
又过七日,佛再接受某处四姊妹供养,引渡四位姊妹受三皈五戒。
又过七日,佛再接受一位妇人供养及引渡此妇受三皈五戒……。
之后,“佛入三昧以佛眼观世间众生于六道轮回中受生、受大苦无有停止”,……。尔时世尊,作如是念:我所证法,此法甚深,难见难知,如微尘等,不可觉察,无思量处,不思议道……。又见众生烦恼障重,邪道、邪见者众,解脱法太深、太难,而不欲(对人间众生)说法(之前虽有对居士说法,但只是略说布施、持戒之法)。
当时大梵天王在梵宫中遥见佛发如是心,而来到佛前,对佛说:“今此世界一切众生,无有皈依,善坏失尽,佛即得如是无上法宝,而不乐说法,我今劝请世尊为诸众生,莫住寂静处,唯愿世尊,慈悲说法。”佛受梵天王所劝请,而发慈悲心为人间众生说法。
当时魔王波旬见佛欲舍此菩提树起身度众生,而心生苦恼,前来劝佛:“安坐莫移。”为佛所呵斥。
佛从菩提树下起身后,接著又度化一婆罗门……。之后,世尊飞渡恒河,又以神通飞腾至波罗奈城,度化彼处龙王,彼处住了一夜……。之后才出城,渐渐来至鹿苑林(鹿野苑),度化憍陈如等五比丘。
由此可知,佛在引渡憍陈如五比丘前已经渡化许多人、天、诸神受三皈五戒。而经上所述“佛在梵天王劝请前,并未对其所度化的无数人、天、诸神“说深法”,这是针对“人间佛弟子所见而言”,如“大乘经典”记载佛不离菩提树下,在初成道时,即不愿对人间众生说法前,便已不离菩提树下,上升天界为“法身大士”说《华严经》,而此上升天界为“法身大士”说《华严经》,就不是“人间声闻弟子所见闻”,故未在“《佛本行集经》中所记载”是合理的。而且此经《佛本行集经》对佛所度在家、出家弟子的过程亦只是“重点叙述、略说而已”,并不能看到佛成道后、至涅槃时所度四众弟子历程的全貌。
当佛度化五比丘成阿罗汉时,是时又有六万天子亦来到人间,亲闻佛说法……,接著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天、梵天乃至色界有顶天等皆见闻佛在鹿野苑度化五比丘,转无上*轮,成阿罗汉果。
之后,又在波罗桥园的大城中度化城内最大巨富长者善觉的儿子耶输陀出家,得阿罗汉(即耶舍比丘),为度五比丘后的第六位得阿罗汉果者,之后又度化耶舍比丘的父亲善觉长者受三皈依,成为人间长者最初成为优婆塞者,善觉长者亦在佛说法时,“见漏皆尽”,一切法中,心得解脱,而成为人间第七位阿罗汉。之后又度化长者的妻子及耶舍比丘的前妻,皆在佛说法时,远离诸尘,得清净智,烦恼界尽,于诸法中,得净法眼,即证初果,于是皆皈依三宝,求受五戒,而成为人间长者母、妇中最初成为优婆夷者,同时又度化长者一切眷属皈依三宝。之后,又度化长者在家的四位大富长者,并皆随佛出家,成阿罗汉,而成为人间的十一位阿罗汉。又度化耶舍比丘俗家五十位大富善友,均随佛出家,成阿罗汉,而成为人间六十一位阿罗汉。之后又度化耶舍在家五百位商人朋友,随佛出家,亦皆成就阿罗汉果……,之后,又度化净饭王的国师(大富婆罗门)之子富楼那出家及其二十九位朋友随佛出家,皆成阿罗汉。又度化巨富婆罗门大迦旃延之第二儿子那罗陀仙人出家(即大迦旃延比丘)成阿罗汉;同时又度化那罗陀的八万四千徒众皆远离烦恼,度诸疑网,不随他语,并皆皈依三宝,受持五戒。(同时又有二大龙王及其无量诸龙眷属皈依三宝,受持五戒)。
之后,又于婆罗捺城夏安居竟,度化三十位善男子远尘离垢,灭尽一切烦恼,得法眼净(证初果)后,皆随佛出家受戒。又引渡六十位云种姓人出家,成阿罗汉。
之后,又在恒河岸边引渡一位船师出家受戒,不久亦成罗汉果。之后,又因帝释化现威德端正的“摩那婆身”,吸引百千万位当时的百姓围观,而于佛前来时,更见佛“身相庄严、胜于帝释所现身相”,而转向“佛身”,听佛说法,其中有随佛出家成阿罗汉果者,也有在家证初果、二果、三果者,也有受三皈五戒者……。
之后,又渡化大婆罗门的二位女儿闻佛说法,得证初果,接著皈佛受戒。又引度提婆婆罗门证初果,受三皈五戒。
之后,佛现大神通降伏、度化三位具有神通的大仙人迦叶三兄弟及其五百徒众出家受具足戒,再引渡其三百仙众弟子出家,再引渡其二百仙众弟子,皆成阿罗汉,之后再度化三迦叶兄弟的外甥梵志优波斯那及其二百五十位梵志弟子出家,皆证阿罗汉果,而成为佛最初在讲经时聚会的一千二百五十位阿罗汉,随侍世尊,证会说法。
之后,又度化王舍城中的五百位苦行道人皆成阿罗汉,向佛顶礼后,随即飞腾虚空,出三昧真火自焚,有无数舍利从虚空而下。
之后,又度化王舍城中的频头婆罗王及摩伽陀国中许多人民、居士、长者,皆远尘离垢,得净法眼(证初果),或成为清信士或受三皈五戒,成为优婆塞。
之后,又度化王舍城中的大富长者迦兰陀在见世尊时,心生清净,心生欢喜,于是布施竹林园,供养佛及大比丘徒一千人。之后才度化摩迦陀国王舍城中大富婆罗门长者的儿子(毕钵罗那大迦叶)出家,成阿罗汉……。之后,佛才“开缘”度化女人出家,于是引渡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及五百释女出家,成为最初的比丘尼众,之后,又度化跋陀罗迦卑梨那出家,而成为声闻比丘尼中宿命通最为第一者。之后,才度化巨富大婆罗门的第五名儿子舍利弗及另一位婆罗门的儿子目犍连出家。当舍利弗及目犍连出家之前,佛已引渡、教化印度无数众生舍俗出家与随侍佛身的一千位大比丘众,共同住在频婆娑罗王布施的王舍城迦兰陀竹园之内。
舍利弗及目犍连在尚未见佛时,便在听到马星比丘所说:“诸法从因生、诸法从缘灭,如是灭与生、沙门说如是”的偈语下,观此法行,得法眼净,证初果,于是两人随佛出家,成阿罗汉,又牵领五百徒众出家受具足戒。之后,佛又有度化诸天因缘……及度化输头檀王及诸眷属因缘。
之后,又引渡优陀离出家成阿罗汉。优波离在未出家前为佛剃发当下,即因异常专注,心不散乱,而依次证入初禅、二禅、三禅、四禅中,同时又有五百释种童子随佛出家受具足戒。在五百释种出家的同时,释子提婆达多及阿难亦发心随佛出家。
之后,又度化佛子罗睺罗出家,罗睺罗出家时是十五岁成为沙弥,拜舍利弗为和尚,正是佛出家的十三年。之后,又引渡犁难陀出家,成阿罗汉,……。其间又引渡许多四众弟子皈依三宝、受持五戒,或出家修行,成阿罗汉……。
由此可知,在佛引渡阿难出家之前,如最初在鹿野苑度化了憍陈如等五个比丘之后(《增一阿含》),接著又度化了耶舍和耶舍的父亲、母亲和一些亲友,之后,又在菩提迦叶中(佛成佛的地方),度化了迦叶三个兄弟和他的徒众一千两百五十人(《增一阿含》)。
在佛度化了一千两百五十位常随比丘众之后,接著又度化了频婆沙罗王和著名的迦叶尊者,之后,才引渡舍利弗、目犍连和目犍连的弟子。然后回到祖国,也就是佛的出生地-迦毗罗卫城度化了与佛同种族的许多亲友和族人。就在那个时候,阿难才和他的长兄提婆达多一起随佛出家;也就是佛出家后的十三年,阿难才随佛出家。而在佛五十五岁时,本来要目连做佛侍者,那时目连已六十岁,不堪为侍者,才转由阿难做佛侍者,一直随侍佛至涅槃,其间经过二十五年的时间,如《中阿含》卷八及《增一阿含经》所说。
由此证知,在阿难还没有随佛出家以前的十三年当中,佛已经对许多不同根器的出家弟子和在家弟子以及数不尽的修道人和天上的天人说法以及六道里的众生说法。而在《阿含经》中所记载的“闻法听众”可说是亲近佛及亲近千阿罗汉等以“千罗汉”为主导的“闻法大众”,做为对佛说法的重点为记述,并不能够代表佛在世时所有闻法大众所闻法义。由此可知,佛所说的法,在阿难出家之前,早就已经广泛的流通在印度各国和欲界(包括龙的世界、各类神祇世界,如前述佛最初引渡许多福德似天的药神)、色界各层天上,还有在沙门、婆罗门等无数的修道人之间流传。因为在《阿含经》中和许多“大乘经典”(如《般若经》、《宝积经》…等)常常可以看到经常有天人向佛请问法义,又有许多外道修行人向佛问法的情形。如综合起来就是有佛对弟子说的、有对外道说的、又有弟子自说的、也有佛对诸天说的及佛对非人说的,亦有大菩萨与大菩萨之间的对话及佛弟子对诸天及外道问答……等等。
所以佛所说的正法、经藏和律藏,并不是等到阿难出家之后,由阿难等弟子听佛说法后,才在佛涅槃后,将佛所说的法结集起来后,才认定是佛所说的法。(这一点非常重要)
事实上,在阿难出家以前的十三年当中,早就有无数听佛说法、授佛法藏、持佛法义、诵读佛法、背诵佛法、记录佛法的无数佛弟子,只是没有“正式的文字”结集而已,而后均辗转散见在诸经论中,并且每一个听佛说法的人,没有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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